万通集团董事长冯仑(资料图) 何力:冯仑先生善于用很生动的比喻诠释一些问题,如用男女关系来诠释政商关系、企业成长过程中不同阶段遇到的问题等。您为什么喜欢用两性语言说呢? 冯仑:大家都喜欢,不是我一个人喜欢。比如我说大S,大家都知道也喜欢听。但是我如果说十二五规划这个词,大家就冷场了。天下的事都从男女开始,中国古代的典籍从男女,然后再说父子、君臣等等。 我讲一个故事。有一个官二代自以为长得很帅,他看到一个农民工二代也很帅,于是就很嫉妒。他就说你妈是不是在钓鱼台国宾馆工作过?言外之意就是被我爸办过了。这个小伙子很诚实说,我爸在首长边上做过警卫员。其实这个反映了老百姓和官员之间的情绪是互相调侃的,相当于我骂你、你骂我这样的情结。 现在处在转型社会,的确是一个非常复杂、情绪难以稳定的时期。中国社会现在是市场经济的青春期,这是什么状态呢?就是说大人不大人、小孩不小孩、男人不男人。它不是成熟的大男人,但是你说他是小孩,一转身又吓你一跳,比大人还高。其实中国社会目前在西方人眼里也是这样,欧洲的市场经济已经进入了中年期,两个都有不一样的烦恼。青春期的烦燥是埋怨别人说自己没有长大,中年期的烦燥是不想退出舞台,回忆自己曾经美丽过。 从文明和法制来看我们也是青春期,青春期大家的情绪不太好,容易生气,在长大过程中有烦恼。这就是中国社会当下的情况,所以大家彼此都会有很多情绪,多亏互联网让每个人都有宣泄的机会,如果没有互联网,我估计今天会爆炸。 何力:冯仑讲的在中国转型社会中有个特点就是混搭,如农业社会没有完全进入工业社会等。我有个哥们在国外混了很多年,我问他你觉得北京美不美呢?他想了想说美,就是混搭的美,有些东西只能在中国看到。 冯仑:确实是这样。我去了20多次台湾,台湾人很安静,台湾的庙是世界最密集的。庙这么多,所有人都在拜。也就是说宗教的东西是令人敬畏的,有敬畏才自省,而不是他省。 大陆很有意思,13亿人,宗教局公布的是三大宗教,党员8000万,加起来有三亿人的灵魂是有人管理的,十亿人没有人管理。你不信仰宗教的时候,人没有敬畏,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,容易他省。比如你批评周立波娶到富婆,总爱批评别人。 在台湾有个大姐带我爬山,聊天中我问她你买房子了吗?她说没有,买不起房子,已经租了十几年了。我说租了这么多年,没有想以后买呢?她说我觉得这样挺好。我说你不骂地产商、政府吗?她说是因为我没能力,不怪其他。大陆不行,我们这儿是逮谁骂谁。 在香港的时候,我也问香港人同样的问题,他们也是这样想,大部分人检讨自己。第一是努力工作挣钱;第二找便宜的地方住。香港、台湾的历史也曾经有过无数的蜗居运动。 台湾经济高速成长的时候也出现过大陆这样的情况,但是当时的台湾由政府和教育部门主导国家国民价值观的重建。今天我们也有价值观重建问题。这个分成两类,一类叫做自我重建,比如你信教叫做自我重建;第二就是政府主导的重建。重建就是在旧的基础上建新的,而不是说把旧的挪过来。所以现在由政府主导这十亿人精神世界的重建,建立一个现代社会、法制社会和文明社会相适应的一整套的价值体系,成为我们国家未来长期发展的精神支柱和国家价值观。只有这样,我们大家心情才能变好,我们才能恢复自省、理性和宽容。 (原标题为《冯仑:中国社会“青春期”需要国民价值观重建》,出自《风马牛:冯仑和他的快意人生》一书。冯仑腾讯博客首发) (责任编辑:admin) |